城市真的需要彻底告别“城中村”吗?笔者认为未必。何谓“城中村”?从城市发展的角度来讲,即农村村落在城市化进程中,由于全部或大部分耕地被征用,农民转为居民后仍在原村落居住而演变成的居民区,亦称为“都市里的村庄”。这是城市变迁的脉络,农村城市化的源码。
农村是我国传统文明的发源地,村庄建筑、人的活动及其间的风俗、文化等,都具有一定历史、文化、经济价值,一些具有传统民间文化色彩的村落被一步步逼为“都 市里的村庄”,这是城市里的稀缺资源。一个城市理应有“城中见村,村中有城”的不俗,如果完全没有“城中村”,何处见“乡愁”,城市的历史从哪里走来可能 都不知道。
当然,考察“城中村”是否有存在的必要,还需要用多个学科的视角。“落脚城市”就是从社会学角度提出的一个概念和视角,是由加拿 大记者道格·桑德斯提出。所谓“落脚城市”,是连接乡村和城市之间的纽带,也是农民(移民)变市民的中转地带。它不是失败者的聚集地,而是起步者的落脚 地。当今城市中的不少人就是从“落脚城市”走出来的。有理由说,只要城镇化转型的过程不中止,就需要“落脚城市”存在。伟大都市的共性之一,便是拥有“落 脚城市”。
“城中村”存在脏乱差等诸多问题,但“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”。一座城市从无到有、从小到大、从丑到美,都是需要一个时间、一个过 程的。而从顶层设计上讲,对于“城中村”提出的要求是改造。所谓改造就包含两种形式,一种是拆迁,一种是完善。对“城中村”一刀切拆迁,并不是顶层设计上 的本意。一刀切的拆迁,只注重了土地财政、城市的光鲜、管理者的政绩,却忽视了一些最深刻的东西,是不得体的。得体的办法是,经过科学的论证,将该拆的拆 掉,该留的也要留下来。